鬼医娘子(骆彤)在线阅读尽在流氓小说网
流氓小说网
流氓小说网 推理小说 耽美小说 重生小说 同人小说 网游小说 都市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灵异小说 科幻小说 历史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玄幻小说 言情小说 综合其它 架空小说 官场小说 短篇文学 校园小说 军事小说 经典名著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总裁小说
好看的小说 母上攻略 五儿孝母 母子突破 收养日记 引牛入室 乡村乱情 一品乱谭 乡野情狂 乱爱之美 不纶亲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流氓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鬼医娘子  作者:骆彤 书号:18482  时间:2017/5/29  字数:9130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魏泽兰从恶梦中惊醒,而那恶梦却是活生生的过往。她的手无疑问地染满鲜血,虽然人不是由她直接杀的,那些人确实罪有应得。但是,如果她没有替他们治病,他们就不需要为他们所做的事伏诛。虽然她不愿,但是这是她身为“鬼医”的宿命,她别无选择。

  “华宁?”魏泽兰唤了唤伺候她的下女。

  “小姐,我在这呢。有什么吩咐?”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魏泽兰的嗅觉一直很灵敏,是这样的腥臭让她梦见魏炎聚——一个她又敬又惧的男人。

  他明明已经死了,但是他留在她心里的阴影,仍未能随他的灵魂而远去。就这样一直纠着她,迟迟不肯罢手。只要她行医一天,她都不免要想起他吧?

  她是他的传人。

  这样的结哪能轻易解开?

  “没有呀。小姐又闻到怪味了?”华宁努力鼻子,却仍闻不到一丝异味。

  “还是,小姐想换另一间房?”

  长久以来,魏泽兰一直对血腥味十分感,只要一有血腥味,她不换房是不能安睡。直到血腥味渐淡,她才换回原来的寝居。

  “不了。我要沐浴,你替我准备一下。”冷汗浸透了中衣,穿在身上十分不舒服,更想借着沐浴舒缓过度紧张的情绪。

  “是。”

  但是再怎么洗也洗不去她手上的鲜血,也抹不去她身上背着的罪孽。她还记得曾有个病人为了治腿,最后却被迫出谋反的文书,最后自然落了个抄斩满门十四口人命的命运。

  “命都没了,要腿做什么?”她还记得当时魏炎聚就是以这样淡漠,还带着淡淡嘲讽的语气下了注解。仿佛剩下的十三口人命也都和那名病患一样沾满罪恶,死有余辜。

  * * *

  “泽园”虽然不大,但却妆点得颇富巧思。亭、台、楼、阁,无一不小巧精美,细致多姿。春天有花赏,夏天有浓荫,秋天桂花飘香,冬天叶落的枝条别有一番萧索的境意。

  原本,中国南方并不乏这样的庭院。有钱人家总喜欢弄一两座庭院怡情养、夸耀财力,以免被铜臭味给薰俗了。“泽园”巧则巧矣,却不是江南之最,起码和刘家主宅比起来,显得逊不少。刘家主宅有的是帝王之气,魏泽兰的“泽园”却有一派谐和自然的风光。

  “小姐,有人送帖子来了。”

  “是谁?找的是我魏泽兰,还是‘鬼医’?”

  魏泽兰一直以两个身份行医,若是以“魏泽兰”的名义,收的是一般的诊金;若是以“鬼医”的身份,就得照魏炎聚定下的规矩。

  “鬼医,上面属名是要给鬼医的。”

  “给鬼医?哪里来的帖子?”

  能知道大名鼎鼎的“鬼医”住在这儿,并把帖子送来的人必定不容易。“泽园”乍看之下和一般的小园林无异。但是,这里种的植物不仅可供观赏,还有御敌的效用。散在空气中的香气,虽为花香,实为一种毒气,会让误闯的陌生人迅速感到浑身乏力。就是习武之人,也施展不出平常的武艺修为。

  “刘家,就放在园子的门口。或许是早就知道,咱们的小园子不是旁人爱闯就闯的。”

  “华宁,拿来给我看看。”

  “是,小姐。”华宁递上帖子,内容不外是刘劭镛的病情。

  看了半晌,魏泽兰考虑要不要接这个病人。

  “华宁,刘劭镛的名声怎样?”

  “泽园”和刘家主宅虽然不远。但她常常一个人上山采药,或出外看诊,加上刘劭镛不常在南方,他的事她多半不知。

  “据说长得是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脑筋不错,举止也斯文飘逸,不过就是常常留连在院,至今仍不愿娶。听说已和洪有财的独生女洪若宁定了亲事。但这些都是听旁人说的,正不正确有待商榷。”华宁不是说嘴多舌之人。不过,既然小姐想知道,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刘家少爷害病了吗?害了什么病?”

  “还不清楚。或许是失忆,或许是疯癫,再或许是他根本没病。”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刘劭镛不可能这么干脆地笞应和洪家的婚事。一个长年留连在院的人,要他安定下来,恐怕没这么容易。

  “小姐,你会接这事吗?”

  “会。”

  刘劭镛莫名其妙发疯的事,她要弄个清楚。虽然,他的死活和她无关。但是,既然财大家大的刘家都发了帖子,这件事她要弄个水落石出。如果刘劭镛害的真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病,错失这个机会不免可惜。习医的人对奇症多半有几分狂热,就像习武的人心醉于剑谱、神兵一般。

  “华宁,替我拿‘鬼医帖’来。我回封信。”

  “鬼医帖”是鬼医的证明之一。除了随身携带的令牌,魏泽兰只能借由这个来证明她鬼医的身份。收到“鬼医帖”表示鬼医收了这名病患,病人、家属必须有付出代价的准备。而代价是什么,除了魏泽兰以外,没有人能先知道。

  * * *

  “老太爷、夫人,送帖子来了。”福安拿到书信,慌慌张张地奔进来。他也不想这样慌慌张张地,但是他忍不住呀。“鬼医帖”换言之就是痊愈的代名词。如果鬼医肯收少爷,少爷必定有救。

  “拿来。”刘家已经派人探过关于“鬼医”的一切,并且知道“鬼医帖”代表的意含。

  “是,少爷有救了,少爷有救了。”

  “大呼小叫什么?什么有救了,哪个白痴有救了?”刘劭镛晃进大厅。多来没下水沐浴的身体已经发出恶臭。既然要装他就得装得像些,就让他们以为他对水的恐惧末消除,一见到水就要失控。是故,刘家上下只能强忍捂着鼻子、夺门而出的冲动,一再迁就他。

  呵呵…有趣。就当作是他们婚的一点薄惩吧。不过,天晓得他也不好受。

  唉…害人害己喔。

  刘家对他的病已经束手无策。有时候他凶恶地像个强盗、泼皮,有时又像缺少双亲慈爱的孩子,无知、脆弱地令人生怜。

  再病、再疯,刘家的人就是放不下他。毕竟,心智变了,外貌变了,他还是刘家的少爷。刘家不能不延续香火,不能抛下他。

  刘老太爷瞧了刘劭镛一眼,接过素雅白底上面绘着浅紫图腾的帖子。一阵香气传来,清雅的香味扑向刘老太爷鼻端。

  “喂,哪个白痴有救了?哪个白痴有救了?”

  “没的事,有救的不是白痴。”刘夫人低声哄。哪一个母亲忍心看自己病疯的儿子骂自己?

  “镛儿乖,先回房里睡睡,待会阿娘再叫你起来玩蛐蛐儿。”

  “干嘛?为什么要先睡睡?为什么不现在就玩蛐蛐儿?明天,小兔崽子玩死了我的蛐蛐儿,还没赔给我呢。”

  刘劭镛不仅病疯了,连记也不太好。福安和他玩蛐蛐儿是前天的事,他却说成“明天”明天都还没到呢,刘劭镛如何知道明天的事?又或许明天他根本不想玩蛐蛐儿,想玩打弹子也说不定。大厅里的人都这么想。

  “镛儿乖,你先去睡会,待会要玩什么都成。”

  “好吧,你得陪我去。”刘劭镛靠近,将矮自己一个头的母亲抱得死紧。

  “好,我陪镛儿去。”刘夫人挣扎着希望能得一点空气,刘劭镛居高临下不闷死她才怪。

  “镛儿,放手。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一旁的刘老太爷看不过去,出声制止。他果然成功地使刘劭镛放手,但是结果却是他不乐见的。

  “啦啦啦…老兔崽子没人疼…窑子、院抱男人。窑子、院抱男人,抱男人,抱男人…”刘劭镛又疯癫起来,扯着喉咙张口唱。

  “你…”刘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什么不好唱,他难道会去窑子、院抱男人吗?窑子、院有的男人也只有公。哪有人专程去窑子、院抱公?

  “福安…”不行,他忍无可忍了。

  “老太爷,有什么吩咐?”

  “捎封信问问看,看看鬼医什么时候来取人?或者,什么时候要住进宅里?”

  “是,小的马上办。”

  * * *

  魏泽兰的马车过了湖往刘家主宅驶去。马车的外观虽然不大,但是内部却足以下两个魏泽兰。和官家或富户的马车不同,魏泽兰的马车没有太多虚浮的装饰,一切只求坚实耐用。

  “小姐,我们到了。”

  “好,我们进去。”魏泽兰自间拿出鬼医令牌,守门人员立刻领路,不一会两人被领入大厅。

  “你就是鬼医!”心焦如焚的刘老太爷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虽然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细想,但是这么说还是极不礼貌。

  刘家老太爷和夫人早恭候多时,却没想到“鬼医”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虽然她有窈窕、曼妙的身段和一股世间少有的脱俗,但是毕竟是名女子。他不质疑,这名平凡女子真的有能力医好他孙子?

  “你怀疑的是我的女儿身,还是我手上的鬼医令牌?”魏泽兰面无表情,白纱后的菱。可惜厅内的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得确认你的身份,我总不能把我刘家的血脉,不清不白的交给一个陌生人。”如果魏泽兰示弱也就算了。但是被一名少女将话顶回,刘老太爷就是再有错也不肯向一个丫头认输。

  “是吗?这也难怪刘家请到的净是庸医,无怪刘少爷的病一直没有起。有本事的人绝不会想看刘老太爷的脸色。”

  魏泽兰不喜欢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能用钱将人砸得直不起的绅豪。她更恨他们不给她机会展现她的实力,就妄下判断,否定她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魏炎聚传位给她时有所迟疑的原因。

  “如果,老太爷不相信我,可以另请高明。我相信你们应该打听过,鬼医治病还要挑病患,有些人我可看不上眼。我不医他,还不至于饿死。”

  “你…”老太爷气得面色铁青。活到这么大岁数,他可曾这样被人奚落、抢白过?不,不曾。可如今这个见不得人的小女娃,居然…

  “那你总得让我们看看你的脸,不然要我们怎么安心?”

  “随便你。如果不安心,他大可不跟我走。”为了避免麻烦,魏泽兰以鬼医的身份出现时一直戴着白纱。有太多人觊觎“鬼医”的位子,有更多的人想得到她一手医术。但她不会将医术传给心术不正之人,也不想再有人像她一样,在救人之时还得顾虑到鬼医的规定。“鬼医”一族会不会就断送在她手里?

  “这…”刘夫人犹豫了,儿子就只有这么一个。

  “既然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福安,把少爷叫出来。”老太爷命道。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娃到底有什么本事。刘府上下都奈何不了他的小孙子,而这纤弱的小女娃一定也无计可施。

  “是。”

  不一会儿,福安果然领了浑身又脏又臭的刘劭镛出厅。

  “喂,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其实刘助随早已在仆佣的闲谈中知道刘家请来了“鬼医”为他治病。这么一问,不过为了欺瞒众人的耳目。

  魏泽兰凝眉冷敛没有搭理。

  他看起来只不过脾气坏了点,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好好整饰一下仪容,应该不至于这么狼狈。

  “就是他?他就是刘家少爷?”魏泽兰语带讥讽。

  刘家少爷?他的情况比一个臭乞丐好不了多少。

  “喂,答话。”刘助随怪叫了起来,对着没人的地方狂吼,仿佛忘了方才和他谈话的魏泽兰。

  “治你这臭狗的病。”别人忍着不捂鼻子,魏泽兰可没这般仁慈。

  “哼,庸医。老兔崽子,我不要这庸医给我治病。”

  “镛儿,她不是庸…”刘夫人待要解释,却被刘劭镛怪异的举动吓得噤口。

  “你在哪里?出来,滚出来。”嘿嘿…他等着看她是否真能拆穿他的把戏,看她是否是良医。心念一动,他仿佛没看见魏泽兰似地,绕着厅柱窜。

  “在这里。”刘劭镛傻笑几声。“嘿嘿,捉到你了。看你往哪走?”刘劭镛向魏泽兰扑身过去,藏污纳垢的十指就要扯下魏泽兰的面纱。若是力道控制得不好,魏泽兰的脸有可能毁在刘劭镛的爪下。

  说时迟那时快,魏泽兰自衣袖中拿出了小竹瓶,拔开盖,往刘劭镛鼻前一送。

  眨眼间,咚的一声,刘劭镛往前倾倒。而在他面前不过数寸的魏泽兰却没伸出援手,莲步轻移,就让刘劭镛的额角硬生生地往地上撞。

  “镛儿!”刘夫人低呼。这女人居然…

  “你为什么不伸手扶他?”刘老太爷叱道。

  “他太脏,我当然不愿出手。”她也没必要出手帮一个开口闭口就是骂她“庸医”的人。

  “你…你居然没有一点仁德之心。这样如何行医?”

  就为了他脏点,她就不愿出手搀扶?

  “仁心?你和我讲仁心?别忘了我是鬼医,鬼医救人不是没有目的。是因为将来的条件,我才救他。你们还没把他交给我,既然如此,他就不是我的病人。他要死,要活,不关我的事。你们不也看到了,是他先想伤我,我不过是自卫。”魏泽兰虽然气恼,但却不疾不徐地将话顶回去。

  “你…”不行,他会活活被这小丫头气死。

  “不想要我医了?那我走了。”

  “不,人你带走,刘家不过问。”刘老太爷狠下心。

  “可以。把他给我打理干净。准备一下,我们就可以动身。”

  不一会儿,福安已为刘劭镛洗了澡,整饰好仪容。

  “老太爷,少爷打理好了。不过,现在还未清醒。”福安戒慎恐惧地看了看老太爷。

  “未醒?他当然还未醒,如果他三两下就能转醒,恐怕我这鬼医也不过是得虚名。说吧,你是谁?”魏泽兰指指福安。

  “小人唤做福安。”

  “福安,你得搞清楚一点,虽然我现在人还在刘家,但是关于刘劭镛的事,我有全权,这可是老太爷亲口说的。你家少爷的事他不过问,自然他也做不了什么主。福安,你不应该问他,不是?”

  “呃,少爷还未醒,请问大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福安是聪明人。既然刘家家长都没话说了,他还多舌什么?

  “有麻绳和黄莲吗?”

  “有,黄莲还多得很。”但她要麻绳做什么他可不敢问。

  “把他给我绑上庭柱,有多牢绑多牢。现在庸医我可得显显我的医术给你们瞧瞧,否则可不辱没了‘鬼医’二字?我得虚名事小,让人以为刘老太爷糊涂了,请了个只能扑扑蝶、绣绣弄弄的女郎中来那可就对不住了。”

  “这…”“有困难吗?”不管怎样,魏泽兰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庸医”二字已经犯了她的忌。不管如何,刘劭镛一身的浊气是该多喝点黄莲水,即使不被绑在柱子上,他也得皱着眉全数喝下。

  “没…没有。”

  “华宁。”

  一直跟在魏泽兰身后的华宁往前一步。“小姐,有什么吩咐?”

  “把我们车上和刘府里的黄莲全做成黄莲水。有多少做多少,一点也不许剩。”总得有人替他洗洗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是。”

  * * *

  在魏泽兰的一声令下,刘劭镛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地被绑在庭柱上。庭园里被刘家仆佣们挤得水不通。只听说刘老太爷请了个厉害的大夫,少爷的病可能会有起,刘家的人哪管得着手边的工作还没告个段落,全都聚集在庭上看热闹。只见两手指般的麻绳将刘劭镛捆得结实,就算他醒了也不能移动分毫。

  “大夫,东西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绪。”

  “好。”魏泽兰瞥了华宁一眼,黄莲水也预备在一旁。

  “福安,把他打醒。”其实除了动手,她当然还有办法让他清醒。不过,她选择放弃,她得让他知道一个庸医会怎么做。他一直把她看做庸医,不是?

  “嗄?打醒?”他没听错吧?她更要他打醒主子。

  “你不想他醒了?还是你想这样绑他一辈子?”药效一过,刘劭镛自然会转醒,要教训他,只能趁着现在,事不宜迟。

  “老太爷…我…”福安向刘夫人和老太爷求援。要打,他打不下手,也没胆子打;若不打,又不能不打。

  “不打就算了。”魏泽兰掉头要走。“反正,儿子不是我的儿子,孙子不是我的孙子,就连主仆之情也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

  “福安,打。”刘老太爷持拐杖的手隐隐发抖,恨不得将她连皮带骨地入腹中。

  “福安,你可得打重一点,否则没有效果。”魏泽兰不要他心软,刘劭镛的嘴可毒得狠,这一点伤他受得了,不是?啪,福安终于出手。

  “可以了吗?”福安抚着红肿的手掌。

  “你说呢?我说要打醒他,现在他醒了吗?”魏泽兰满意地看着刘劭镛颊上的掌印,这就是他口不择言的下场。虽然,她没有魏炎聚凶狠、冷血,但是对冒犯她的人,在不伤性命的前提下,她可没必要轻饶。

  “好…打到醒来。”福安再一次扬起手。知道少爷醒了,他铁定没命。不过既然打一下是死,打两下也是死,倒不如打个痛快,说不准少爷会看在他手也肿得厉害的情况下,放他一马。

  “喂…”千钧一发之际,刘劭镛终于转醒。

  “谁打我?我要把他的头股里。混蛋,不要命了你。”刘劭镛想伸手捂伤,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福安,可以了。准备灌黄莲水。”

  福安认命地从华宁手上接过茶博士倒茶用的大壶,垫高了脚,将壶嘴往刘劭镛口里一

  “咳…苦死了,我不要了。”刘劭镛偏过头,躲避福安往他嘴里硬灌进来的黄莲水。

  “你,”魏泽兰随手指了名在一旁看戏的大汉。“你给我将他的头按住,不准有一滴黄莲水溢出来。”

  “娘救我,救我。咳…咳…咕噜咕…救我…”可恶,现在骑虎难下了。他不想喝这些苦东西,却又不能说他只是假疯。就怕现在说了,有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该死的女人。

  “大夫,灌完一壶了。是否就此罢手?”

  “连灌三天黄莲水,灌完三天,我鬼医才收这病人。”虽然,她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但却不想这么快罢手。

  虽然刘劭镛疯是疯,但是她还想试试刘府的少爷究竟多有骨气。如果没有才干,没有志气,光有一张唬人的臭皮囊,他没权利这么矜骄,这么目中无人。

  “这…”连着三天,他的主子不被她折磨死才怪。

  “体内的毒不排干净,你要我怎么用药?剩下的由你接手。饮食不忌,不过这三天黄莲水得当茶喝。他若是不喝,用灌的也要灌完。好了,三天后我再来取人。你们得收拾好他贴身的衣物,我会带他回我那里去。”

  * * *

  魏泽兰雇的小船摇摇晃晃地在湖上前行,三人就窝在马车上,只等船一靠岸,就改走陆路,驱车回“泽园”其实,这船并不算小,上面能放下一辆马车呢。不过,和刘家被万家庄撞烂的那一艘相比,却显得简陋许多。

  “小姐,小心。”小船一,马车上的人就挤成一团。

  被连灌了三天黄莲水的刘劭镛,早不醒人事,背一滑,脸就贴在魏泽兰大腿的外侧。魏泽兰往一旁移去,试图避开刘劭镛无心却恼人的触碰,但却徒劳无功。

  “嗯。你自己也是。”

  她必须承认他的确生得相貌堂堂,给人一股和煦却潜藏力量的感觉。薄、坚毅的下巴、直的鼻梁,在在证明他为人所称道的俊雅相貌绝非虚言。魏泽兰不要想,去一身欺瞒敌人的温弱后,他会有怎么样的相貌。

  不过,他的无害伪装得太好,就连他疯了,也只能由平常的无理取闹一窥一二。他不应该是草包。那为什么他会中了人家的暗算?对方用的不过是最简单、最容易驱避的方法。船行得再快,也不至于让人反应不过来。

  除非,内有隐情。

  他是故意让万家庄的人撞烂他的船?!

  虽然有点荒谬,但她不得不做如此推论。

  “小姐?”

  “华宁,什么事?”魏泽兰仓皇地别开眼,虽然隔着面纱,但是华宁极有可能看透她的心事。

  “园子里只有我们两人,突然放入一个大男人,恐怕…”

  华宁不敢多说。对于找鬼医求诊的病人,魏泽兰一向坚持在病人的住处为他医治。一来好施用毒物,二来也不易漏踪迹。但是这一次她似乎有点反常。医不医得了是一回事,如果刘劭镛根本没病呢?她又何必硬灌他三天的黄莲水?想出马脚吗?

  “恐怕不方便是吗?”魏泽兰接去话尾。

  “他不过是个病人。我不会对他动心的。如果我无情意,他又能奈我何?这一点,我想得很透彻,也会以平常心看待。”

  “嗯。”华宁还是有疑虑。“为什么小姐要灌他黄莲水?虽然黄莲水对他并没有害处。能告诉华宁原因吗?”

  华宁一人在“泽园”陪伴魏泽兰,闲暇时间,她多少会传授她一点医术。虽不能治疑难杂症,却足以驱驱风寒,以防她独自上山的时间里,华宁害病。

  “私人恩怨。他说话冒犯了我,所以我要治治他那张嘴。还有什么疑问吗?”魏泽兰的子不能说是不刚烈,无无求的外表下,包裹着细腻的心思。这样的人,通常也极为执着,不犯人,也不许人犯她。

  “没有。”华宁松了口气。原来小姐让他入园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宰割他,以免刘家的人在一旁碍手碍脚。

  “如果伺候他的事你做不来,那也就别做了。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只要伺候我一人的衣食起居就好。”是年少时的创伤,让她不敢对人太过亲昵,或是下意识地和人疏远。只有在被恶梦惊醒的时分,华宁才能稍稍触及她。

  在良心和理智搏杀下长大的孩子毕竟和人不同。能奢望从小就看惯生死、遭尝背叛的孩子轻易的对人把心掏肺?当然不能。 WwW.6mXs.coM
上一章   鬼医娘子   下一章 ( → )
鬼医娘子(骆彤)在线阅读尽在流氓小说网,鬼医娘子在线阅读情节设定、人物刻画文笔好的高质量的小说,鬼医娘子是一本受读者认可,质量颇高的网文作品。